2011年11月19日 星期六

My Final Report&給另類全球化國際志願者計畫參與者的一封信

回到台灣已經一個月的光景,一直在構思著到底要怎麼寫這個總報告。這報告可以是報告式的交代這一年當志願者的種種、訴苦,當然還可以有具體的建議。

在這7400字的報告中,觀察、建議都囊括在內,除了訴苦的部分。因為,我知道那部分並不會引起太多的共鳴。但我更在意的是,到底要怎麼樣讓這份結案報告讓更多人看到。當然,我必須說:「謝謝這個計畫,讓我完成我的夢想之外,還存到了一筆錢。除此之外,我希望有更多人能夠因為我的告白,可以在服務的那一年更快樂。

所以,這是一封寫給現在與未來將和這個計畫有關的人們。

大家好:我是去年到泰國米之神基金會實習的志願者。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我知道過了這一年,沒有人會記得我。

對,因為去年計畫開始到後來第八個月時,我便清楚知道我的命運:完完全全地無法施展當一名志願者的功用。我,就是一名無路用的志願者。曾經花了很多氣力想找人溝通、試圖解決問題、自暴自棄之外,但,後來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承認這個事實。

一個沒有路用的志願者,還奢望人們會記得你,那會不會太癡心妄想了?即使我在米之神基金會第一次接起了辦公室的電話,被泰國室友誇讚我竟然主動地接起了辦公室的電話。我想,學一句泰語的”開會”,讓打電話來的人明白辦公室目前的狀況,這件事情我還做得來,並且這和語言無關,只是”想”或”不想”的差別。

從我20歲第一次選擇到少年輔導組擔任義工以來,還曾經擔任過貧窮社區的兒童課業輔導志工;女同志社群接線、刊物編輯的志工;環保團體、音樂公司的行政志工;以及醫院的安寧病房志工。這6種跨領域的長、短期志工中,不管哪一種,或多或少都會收到服務對象的回饋,哪怕只是一句感謝的話語。對我而言,那都是讓我繼續當名志工的動力。這也是我投入志工行列的初衷:希望善的循環在社會中擴展開來。

曾經擔任過志願者的人,都會非常清楚一個道理:設若服務對象不想改變,再多的協助都無法改善服務對象。這道理,不僅僅是適用於志願服務,可說是放諸四海都適用的。

我後來很清楚地意識到,一個擁有22年歷史的老基金會,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工作超過10年以上,並在此成家、立業,對他們而言,這已經是他們另一個生活場所,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所以,他們並不希望有一個外人來改變他們的現狀。即使,我看到他們遭逢發不出薪水的窘境,即使我認為那個改變可能是好的改變,對他們而言,他們並不希望有任何的改變,因為他們只希望他們的人生只要維持現狀就好。

那該怎麼辦?剩下的四個多月130天左右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你原本興致勃勃地以為還可以有所作為,實際上是你的癡心妄想時,除了每天倒數之外,我該如何自處。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在臉書上遇到主動要加入我的一位網友。那位說因為我的善心而想要認識我的女生,其實,到現在我還搞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她是我的天使。在網路的那一端連著好幾天安慰著我,她說:「就剩下100多天了,再怎麼難捱,這些都是會過去的。而且,這些日子過去了,你希望再回頭也沒有了。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寫一份你的創業企劃書,或者去教泰國人中文、到其他地方當志工。

她的話語,撫慰了當時極度沮喪的我。因為那陣子,剛和最常與我用英文溝通的室友鬧翻了,而我尚未搬出和她一起居住的那個侷促、從台灣帶了三種防蚊液還是被蚊子叮到不行的房子。當時的我,真的是一個孤單的住在交通不便泰國鄉下(距離最近的7-11開車需要20分鐘,我沒有汽車,又因為騎機車摔車後同事不借我摩托車)的一個外國女生。

即使心情糟透了,只是想在當下喝一瓶啤酒就好,沒有人陪我都無所謂,在那裡都是屬於奢侈版的願望。

寫到這裡,我知道大家一定偏著頭想:你到底要說甚麼?其實,我只是要和大家說一件事情─就如同我第一次聯考數學考零分,第二次聯考數學考高標,並不是待在重考班一年真的把我訓練成考試高手,而是我豁出去了,克服了我對數學的障礙以及沒信心。是的!因為零分都考過了,還有甚麼好怕的呢?

我要告訴各位的是:請不要害怕承認自己其實甚麼忙都幫不上。因為,人生總有些時刻,是要我們學會認輸。要學會認清在這個世界上,常常是志願者(包括單位或個人)需要服務對象,而不是對方需要你。

這是用血淚換來寶貴的一課,希望和所有親愛的朋友分享。這當中偷偷寫了訴苦的部分,相信大家是不會太介意的。

米之神基金會同仁來台行的觀察與期許
Daycha來台十天,分別在新竹交通大學、台大農藝系、花蓮縣農會、花蓮大王菜鋪子、曾文社區大學等地,進行五場的演講。其實,這趟環島演講之行,也是我一年以來第一次搞清楚米之神基金會的農夫訓練到底在上甚麼。因為在泰國時礙於語言,我始終處於似懂非懂的狀態。因此我很高興,拜他們來台之賜,讓我深切了解米之神基金會所推廣有機農業的精髓,以及目前台灣有機農業的現況。

Daycha來台十天,其中在花蓮的兩天之中,他參觀了有機肥料廠、以及在台灣有機市場舉足輕重的有機稻米商,在這兩個地方都由老闆親自接待,並且非常詳細的介紹了肥料廠、碾米廠的種種。我們不僅是參觀場內的作業流程、設備,Daycha所提出的問題接待者也非常耐心地予以答覆。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碾米廠當中有台價值超過200萬的機器,這台來自日本的精密機器,功用是將不合適、有瑕疵的稻米打掉,由於這台機器的每分鐘可精細運算超過上萬顆稻米,因此要價不菲。當時,Daycha說了一句:「只要在最初選種時做好工作,其實就不需要這樣的一台機器了。」

相較於KKF推廣農業的方式,關於土力恢復便是移植大自然中的微生物菌的方式,讓微生物菌、蚯蚓自行工作,讓土壤恢復以前原有的面貌;病蟲害方面,便是待生態系統恢復後,讓自然界的天敵機制恢復,頂多是會噴灑用植物製成的天然噴灑劑來防止病蟲害擴張。而台灣有機農業的現狀是,農夫還是使用許多的有機肥料、以及農藥。在安全期使用農藥,因為農藥含量低到最後檢驗期,不會驗出農藥含量。

以Daycha來看,這樣的有機農業,說到底不過是換湯不換藥:也就是把所有的「化學」換成了「有機」,但台灣目前的有機農業真的”有機”嗎?Organic,這個字的英文意指為有生機的、有生命的。也就是說,操持這樣的農法的農夫必須是讓大自然界中的生物系可以豐富的,而非僅僅是不使用無化學成分的肥料、農藥而已。然而,這樣的農法對於改善農夫的生計是沒有幫助的,因為就我當時聽到的數字:一包25公斤的有機肥,市價130元,因此一公頃範圍所要花費的肥料費用高達39000元,對一個農家一個月不到2萬元的收入,真的是筆非常高的投入,這當中還不包括買種子、農具、人工的費用,由此可見農夫的貧窮是可以預見的。

因此,我真心希望能讓這樣好的一個農法能在台灣落地生根。這不僅是米之神基金會花了22年的心血所累積出來的一個智慧結晶,更是一個對於大自然、農民、消費者三方都有利的永續農法。我個人覺得,如果沒有讓這樣的農法讓更多人知道,這便失去了浩然基金會送台灣志願者到KKF學習的意義,也讓這樣好的福音消失,因為唯有傳遞下去,讓世界上更多的人一起意識到改變的可能,才是此計畫的終極意義。我希望,也許可以運用出版的方式、又或者是每年固定送台灣農民去米之神基金會學習的方式,協助讓泰國有機農法能在台灣傳遞下去,讓台灣的農民實受惠、泰國米之神基金會也有一項固定的收入來源。

他山之石可攻錯
我的泰國室友,因為有機會參與了由挪威組織所提供的國際交換計畫,於今年八月前往斯里蘭卡十個月。這個計劃在確認人選之後,便提供了英文老師到KKF來協助我室友的英文能力。整整三周,兩位老師不僅提供了語言訓練,並且還依照我室友的需求,協助他進行英文簡報。三周的英語課程結束後,接下來則是安排所有來自中南半島、不丹、中國的志願者一起住在曼谷的飯店,進行四周的集訓。

四周課程前三周全程以英文授課,除邀請有專業的講師進行訓練,最後一周則讓大家分別住在泰國的農夫家,體驗與當地人民共同生活。此外,主辦單位也非常用心地增進志願者彼此間的情感。在此受訓的行前通知中,便要求志願者要帶自己國家的傳統服飾,以便在結訓的最後一晚的結訓派對中穿著。

在此三周訓練中,在訓練期的最後,也要求和所有志願者和所有人介紹之後你要服務的國家。四周下來,雖然我室友和我表示他每天都睡不到5小時,因為每天訓練完還有小組作業,但是由於與其他志願者的朝夕相處,因此之後彼此間的感情聯絡非常地頻繁。

志願者彼此間的情感,攸關著一個志願者計畫的優劣。畢竟,志願者無法單打獨鬥,尤其是一個人身處異國,許多狀況都不是你所能預料的,所有志願者彼此間建立起聯繫網絡,才能讓每個志願者處於最佳狀態。以我室友為例,由於他辦理斯里蘭卡很不順利,簽證辦了近三個月,所以導致他成了所有志願者最晚出發的一位,也由於其他志願者的撫慰,讓我室友的心情不致於受到太大的影響。

於此計畫合作單位之觀察
如果,大家都同意這計畫當中的核心角色是志願者的話,那麼,志願者可以提供除了原本的專業者背景之外,另一項非常重要的功能─便是提供各組織的相關情報,畢竟這是一份牽涉人的工作,如果每屆志工之間可以傳承組織間的資訊,那將有助於新志工更容易上手。因為假設,透過傳承組織文化、資訊給下一屆志願者,那麼新進志願者便不需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在適應上。當然,這會有一部分的風險,就是勢必會有主觀的部分,這也是必須考量進去的。

至於,要如何讓志願者提供這樣的資訊呢?我認為可以是浩然基金會提供一份制式的表格,在志工服務接近半年之前填這份資料;也或許在平日,此計畫的窗口可以在志工向工作人員反映各組織的問志願者題時,便有所紀錄,並且由此資料可讓工作人員在對其組織有其他的進一步動作時(比如:捐款),有所依據。由此可見這樣一份的訊息資料,是非常重要的資產,一份協助基金會以及志願者來讓任務進行得更順利的重要資訊。

米之神基金會的行政效力到底如何,我將以下列之三點來說明這一年的觀察。
第一點:因為每天,我從來不知道基金會到底是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也許是九點,因為有同仁九點便會到辦公室,但其他大部分的同仁都要等到十點多才會全員到齊。下午三點多,有同仁便消失不見,當然也有些人還到四點才下班。常常都是我和我室友兩位單身女生。因為回家並不需要照顧家人,因此留在辦公室繼續使用網路。

第二點:今年淑華帶台灣與農業相關行業的朋友來KKF見習,必有E-mail往來。常常她的一封電子郵件寄了超過一個月沒有處理,明明我看見辦公室同仁幫辦公室主任收E-mail並列印出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何她便是沒有處理,等到我詢問,她才會姍姍回覆。在台灣的經驗,被晚回信通常是因對方非常忙碌。我想,這部分不牽涉語言只要明眼人都可以作證。我早上才看到主任在翻閱報紙,中午吃完飯她則改由躺著看報紙,一個非常適合睡午覺的姿勢。至今,我仍無法理解辦公室主任晚回E-mail的原因為何。

第三點:除了農夫訓練時期之外,基金會呈現非常自由的狀態。辦公室主任可以在Daycha有事外出的情況下,帶領辦公室想外食的同仁去大賣場11:30吃中餐,然後便開放大家自由逛大賣場到下午3:00時才回到辦公室,由於此時已接近每天下班時間,一同外出吃飯的同仁一下車,只是把買來的東西從一台車放到自己的交通工具後便轉身回家了。每天不到4:00就沒有工作人員在辦公室。常常是Daycha留在辦公室挑米,其他同仁則有各自家庭的因素而不在辦公室。假設辦公室有電話來也都是Daycha接的,因為他的座位在電話隔壁,他不接只剩下一個不會講泰語的我。寒、暑假的時期,辦公室是所有同仁小孩的天堂,爬的叫的跑的、想看DVD的還可以直接把辦公室的電腦房冷氣直接打開,全部都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因此,這樣的一個組織對於志工沒有安排,也是可以想見的。因為,擔任管理職位的人都可以如此懶散,在此組織任職的同仁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因為這樣的努力只會換來一種不值得的心情,因為偷懶也可以領錢、我為何要更努力工作呢?

從和室友的聊天中,得知工作人員每周的例行工作會議,是以一種閒聊式的討論,因此,KKF沒有邀請我參與他們的例行會議。組織內呈現全員不一定必需進辦公室的景象,我推測組織內的專案已所剩無幾,由此可見,KKF沒有安排志工之原由。

Daycha將行政事務交給一個近兩年已打著退休念頭的管理同仁,這對辦公室行政效力無疑是最大的絆腳石,因為負責管理之同仁長期以來掌管權力,卻沒有扮演好管理員工、提振士氣的角色,只會讓組織的戰力往下掉。Daycha對於基金必須轉型之任務雖非常清楚,但他只扮演提出理想的角色,卻不願意多負起行政監督的角色,在沒有行政執行力的支援下,這樣一個組織說想改變,簡直是緣木求魚。

看到泰國這樣一個NGO,對於曾經待過台灣NGO組織工作的我而言,花了很多時間調適。台灣NGO組織,即使不加班最少要上8小時,沒有只上5小時這件事情(還沒扣掉中午用餐)。以前任職的社區大學每周六輪班、有活動時周日上班也是正常,加班10個小時更是家常便飯,接送小孩從來都不是提早下班的理由,更別說這樣的非營利組織,根本請不起一個專負煮飯、清潔的工作人員,也不可能會有機會得到國外一筆高達百萬的捐款。因為,台灣NGO從來都是一筆一筆專案靠自身努力申請、執行與結案,所以這些組織比較不容易因為外在的援助斷炊,便無力為繼。

此計畫有可能的延伸
此計畫的最主要目標,是希望透過此計畫實踐”另一個世界是可能的”的願景,如果這個前提被認為是重要的。那麼,台灣的組織與當地組織間的彼此了解便是一件需要被看重的事情。至少,基金會工作人員對於每個組織的窗口,是需要一些基本的認識。比如:對方組織的上班時間、負責志工業務的人是哪一位等等。因為唯有如此,當對方組織對於志願者沒有很好的處置時,才有辦法協助志願者解決問題。我想,這樣基本資料的取得,還不至於牽涉到干涉對方組織的運作,所以這一部分,實踐起來應該並沒有太困難。

還有一點小建議,如果執行長到各國見志願者,可以連同志願者的直接主管也一同見面,因為如果只是和創辦人見面,可能還是會有行政效力不彰,導致行政傳達出現延誤一個多月的景況。當然,以KKF來看,這件事情主因還是宥於當地組織行政效力低落。畢竟,志願者和基金會執行長的位階在對方組織看來是有所不同的。因此,我還是提出讓浩然基金會做為參考之意見。

再來,針對志願者之間的合作與聯繫部分,我個人認為是第二件重要的事情。誠如之前所列舉我的泰國室友所參加由挪威組織所贊助的計畫當中,由於志願者彼此在訓練的那段時間,彼此之間便有很多認識的機會,因為彼此間的熟識,因此彼此間自然而然便有合作的機會,也許不一定實際兩個組織間的合作,而是透過一些平日的聯繫當中,在志願服務上可以有更多的想法。

以我上次接待主婦聯盟合作社的朋友為例。她長期關心GMO食品、農業議題,所以當她8月份有機會到泰國便希望能和泰國關心這方面議題的NGO見面。據我所知,關心泰國GMO食品有如:Bio Thai這組織,但由於時間短促,因此後來便沒有聯繫上。後來聯絡上的是協助泰國農夫出口有機米的NGO─Green Net。我聯繫上Green Net的工作人員並約定好時間,待朋友到泰國的隔天早上,她便可以至Green Net了解他們如何幫助小農、以及他們的工作經驗;隔一天,朋友也來到了KKF和Daycha見面,了解米之神基金會的經驗。

這次協助朋友的私人行程,是個無心插柳的一個小經驗,意外地讓朋友覺得來泰國行收穫滿滿。因為,恰好利用台灣志願者之便,讓這些原本需要耗時數個月才可能完成的任務,短短一周內便安排妥當。由此可見,能將各國NGO組織串連起來,是對台灣NGO組織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值得好好藉此難得的機會,來吸取其他國家NGO經營成功的好機會。各國的背景不同,但是如果有機會,讓台灣與國外的NGO有彼此學習的機會,我相信對彼此都是一個很好的互動機會。

參加此志願計畫之心得
我會參加這個計劃的初衷,是因為希望自己能在三十五歲前能夠在國外留學或工作一年。但是,眼見34歲前無法存到至國外深造的資金,因此便希望能夠藉由工作來認識一個國家。真的很感謝浩然基金協助我,讓我完成人生的夢想。

當然,透過工作這樣的途徑,的確不如想像中的輕鬆與容易。畢竟,那和旅行只是短暫停留幾天、走馬看花的方式與這國家的人們相處,那樣的匆匆印象勢必會都很好,畢竟所到之處都是觀光景點,觀光客所到之處都是嘉賓,加上沒有長時間相處,因此那樣的印象也僅止於表面。

以志願者之姿的居住在當地,勢必要遭遇許多的生活細節。比如:KKF居住的環境是沒有熱水,不管多冷都無法洗熱水澡;飲食非常道地,也就是非常辛辣,不會有人幫你煮中式的餐點。但你也可以選擇自己動手煮。以及文化衝擊:泰國人不喜歡拒絕別人,因此會用非常婉轉的方式和你拒絕,也許,你一直在等對方的答案,而實際上對方已經拒絕你了,但你可能還處於自以為是的期待中。

我也是這次出國一年之後,深深地覺得英文能力之重要。因為,當兩個不同國家的人們接觸時,勢必需要靠大家的共通語言:英文溝通。我發現,很多台灣網站的網頁沒有英文版,試問台灣以外的外國人如何認識台灣?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很寶貴的經驗。

去了泰國,因為辦理簽證,從曼谷移動到南部一個名為”合艾”的城市,共花了十三個小時。這樣一個移動經驗和我以往住台東時,花五個小時往返台北,被朋友認為我住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出了國,你才發現台灣真小!因為台灣人只花不到八小時便可以從北到南,而且完全不需要再換其他交通工具。在中南半島上,除了泰國,花十多個小時在通車上是很正常的。在緬甸,我坐了人生中第一個十四個小時的公車。

台灣的媒體,非常喜歡關注自己島內發生的事務,成天不停的重播著,直到你不會遺忘為止。新聞內容,可以小到某店家使用甚麼食材做料理、哪個測速照相機成為台灣最賺錢的測速照相機…,都可以成為新聞的內容。可是,在台灣大城市裏居住的人們,卻連對門住的人們可能都不認識。因此,新聞裡頭也會經常出現,對門的鄰居過世了幾天,屍水都流了出來才被聞到屍臭的鄰居報警。

我從來沒有在泰國新聞報導中,看到類似台灣主播那般戲劇性的播報方式、或者上述的新聞內容。當然那也是因為礙於語言,我的確沒看遍所有泰國的新聞報導。然而,我也由每晚8點的皇家報導中,見識到泰國人民多麼地重視泰國皇室的一舉一動。皇室和政治,這是去泰國必須盡量避免談論的話題。因此,直到回國前的兩個月,我才開始小心地詢問Daycha一些和皇室相關的話題。

旅行,讓我更認識我自己。因為來泰國的這一年,讓我開始第一次為自己煮飯,也無意間發現了箇中趣味!烹飪,的確是一門有趣的藝術。而且,我也終於明瞭朋友為何那麼喜歡下廚了。

也許,這一年我無法成為組織眼中的協助者。但是,我發現我又更認識自己一些。而這件事情,將會是我認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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